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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內容試閱】

 

  三宮推開落地窗走出陽臺。正是賞花時節,遠遠望去,可以看見附近鄰家庭院與路樹上的粉紅團塊,三宮深吸口氣,幽雅淡薄的香……

  ……不、不對,好臭!那是什麼像放了一週廚餘的腐敗氣味!怎麼回事?這種噁心的味道是從哪……

  三宮轉頭望向隔壁陽臺,不看還好,一看簡直快吐了出來,明明還不到蒼蠅出沒的季節,獨特的振翅聲卻斷斷續續傳來,大量垃圾就堆在陽臺上,有些用便利超商的塑膠袋包著,有些沒有,吃過的便當盒、泡麵碗,甚至速食餐廳的包裝紙散得滿地都是,從前在綜藝節目上看過的「垃圾屋」一隅,沒想到近在咫尺。

  ……這是在搞什麼東西啊!?如果是堆在屋內不影響他人的話……不、就算是堆在屋內也會滋生病菌,這不是在危害整幢宿舍住民的健康嗎?明明是醫學院的學生,卻因為隔壁鄰居囤積大量垃圾而生病,豈不是天大的笑話!?

  想著,他迅速離開陽臺,走出自己的房間,來到隔壁房門口敲門,只見門牌上寫著「鶴山」。

  咚咚咚!

  咚咚咚!

  毫無回應。

  是外出了嗎?還是在休息……

  喀啦……砰咚……

  屋內傳來東西碰撞的輕微聲響,但就是完全沒有要應門的意思。

  可惡,居然裝死!三宮咬牙切齒地想。但對方不願意回應,又能怎麼辦呢?打電話給宿舍管理人嗎?但剛來的第一天就嫌東嫌西也太囂張了。

  三宮忿忿地踱回自己房間,突然,腦中閃過一個點子。他重新來到陽臺,微風吹來,連同隔壁的酸臭一齊撲面,從自己陽臺到隔壁陽臺的距離,估算大約有四十五公分,完全是可以爬過去的寬度。

  轉過頭深吸口氣,先讓沒有異味的氧氣充滿肺部,再伸腿跨過護欄,輕鬆就入侵了隔壁陽臺。

  啪嘰!

  想都不願想剛才到底踩到了什麼,三宮半瞇起眼,隨腳將堆積在地上的垃圾踢開,走近落地窗,往裡望去,房中堆放著滿滿的雜物與書,看起來是連走動都很困難的程度,雖然比滿屋子垃圾的預想要好上一些,但垃圾不按照分類丟棄,反而扔在陽臺,仍舊不是有良識的人類應該採取的行為。

  「喂!我要進去囉!」對了,是姓鶴山吧?「鶴山君!我知道你在裡面!」叫喚著,他推開了落地窗的門。

  嗡嗡嗡嗡,屋裡開著比外頭氣溫還要低的空調,明明還不到使用冷氣的季節。三宮一個分神,指尖踢到了某本硬殼書角。

  「好痛!」三宮猛烈縮起腳,卻因為失去平衡而往前摔。

  霹靂砰啪嘩啦咚咚咚咚──

  「啊哇哇哇哇哇哇!」

  光聽就知道災情有多慘重。不只有笨重物品的摔跌聲,更有紙類扯破的刺耳聲,周圍堆疊的書籍與雜物如骨牌般往外翻倒,身體各處痛得要命,抽起手,三宮更是哇地發出慘呼,一片斷裂的載玻片尖端,正不偏不倚地刺進掌緣。

  如果就這樣拔掉,血絕對會狂噴出來,他用剩下的一點理智想著,好不容易撐起身,出現在眼前的,是個長髮飄逸、裸著上半身的男人。

  男人蹲在三宮面前,嘴裡刁著煙,半瞇起眼,用恍惚的神情,卻明確的語氣道:「這算是非法入侵對吧。」

  這就是三宮旭與鶴山煌明初次見面的情景。

  最糟糕的相識,通往最糟糕的未來──只是,這時候的他們,誰也沒能預料到。

  從呆愣中回過神,三宮下意識地嚥下口水。男人的臉很好看,濃眉強調了本來就很有立體感的輪廓,長眼閃著冷酷光芒,暗紅唇色則是五官中唯一顯得柔和的部位。隨著說話上下移動的喉結格外性感,雖然是蹲著,卻能輕易判別出本來高大的體格,頸項線條連接著寬闊肩膀、至手臂、肘部,向下延伸到骨感結實的手指,每個部位都像是刻意雕琢過般,宛若美術教室裡拿來當素描範本的石膏像。

  頓時,心臟鼓譟,連手掌的疼痛都瞬間遺忘的衝擊。

  然而,對方是真正的人類。

  男人。性感的男人。很、可怕。

  手指伸來,輕觸他的臉頰,在確實感到溫熱赤裸生物感的瞬間,他狂暴地避開了對方,另一些書冊也倒了,發出令人心驚膽跳的笨重撞擊。

  「真是奇妙,明明一臉飢渴地望著我的身體,卻盡全力地拒絕著,這種矛盾來自你的教養、道德觀,還是……不、不對,只是膽怯而已。」

  在這種莫名的情況下,男人居然指著三宮的鼻子高談闊論起來。

  「把性欲跟感情硬要連結在一起正是你的失敗之處,我看你多少還抱著那種跟處女上床,就一定要結婚負責到底的傳統價值觀吧,比起自身怎麼想,更在乎他人的目光,絕對不能做出危害群體的事,把個人利益壓縮到最低,呀……每個人都是社會的一分子,是小螺絲釘,按部就班地提供小小貢獻,不特別突出就不會被打壓,將與眾不同之處切掉,想盡辦法變得跟怎麼樣都好的他人一樣,沒有比這種事更可笑的了。」

  腦袋冷卻下來。

  手掌的疼痛重新湧上,三宮總算回想起來自己不惜跨過陽臺,也要來到這雜物堆之中的目的,就算蹲在眼前的,是個長相、身材讓他心跳加速的男人又怎樣?住在這種寸步難行的地方、陽臺外還堆滿了垃圾,一旦知道這些惡習,即便稍有心動也會在瞬間化為烏有。

  他爬起身,雖然瞬間猶豫著要不要拔掉插在掌緣的玻璃片,但最終什麼也沒有做,任由傷口逐漸從尖銳刺痛轉為鈍疼。

  「垃圾……」他開口,察覺聲音有些啞。「咳,你是鶴山君對吧?那個陽臺的垃圾,不能好好清理出去嗎?那樣很臭啊。」

  「所以,我才放在陽臺不是嗎?」鶴山仍舊蹲著,說話時用拇指跟食指將唇上的菸摘掉,口氣非常理所當然。

  「不是!」

  「放在那裡影響到你了嗎?」

  「剛才已經說過很臭了吧!」

  「把陽臺的門關起來就好了,你難道一點學習能力都沒有?」鶴山挑眉。

  「我──說──你這個人啊──」三宮反射地握起拳頭,手掌的刺痛讓他發出哀嚎,傷口被刺得更深了。

  「你……真的是笨蛋對吧。」

  鶴山終於站起身,隨手拿過一本書打開,原來那不是書,只是長得像書的金屬置物盒,裡頭有一些菸屁股,看來是被當成煙灰缸使用。

  只見鶴山靈巧地在雜物迷宮中穿梭,以他高大的身材來看,不碰倒任何東西簡直是神技,一會兒他拿來了消炎藥膏跟紗布。

  「坐下,把手伸出來。」

  鶴山率先坐到地上,要三宮也坐。

  三宮低頭望了眼幾乎要被淹沒的地面,最後只好隨便推開一些東西,這才坐下。猶豫幾秒後,這才慢慢交出了痛到在明顯抽搐的手。

  鶴山抓來整包未開的面紙,粗魯扯掉包裝,「你慢慢把玻璃拔起來,自己看看傷口裡面有沒有殘留碎片。」

  三宮照辦。果然,在拔起玻璃的瞬間,血如泉湧,鶴山拿著的面紙正好在下面接著,看到紅點以飛快的速度擴散,他不禁想著,成為醫師之後,可能要每天都面對這種景象。

  動動手掌,他確定傷口裡面再沒有別的異物後,說:「大概沒問題了。」

  鶴山又拆了另一包面紙,這回全部丟在三宮的手掌上,接下來使勁地,用兩手手指用力地按住。這是最簡單的加壓止血法,對手腳末端這種微血管出血十分管用。

  雖然空調開得很強,但鶴山的手卻很熱,雖然沒有初次被觸碰的衝擊,但再度感受到對方體溫的三宮,若無其事地將視線轉移到手掌之外的地方。

  心跳加速。

  尤其是這種時候,他會徹底感受到自己膚淺的一面,他討厭把生理反應,歸類到莫可奈何這種不成理由的藉口中,或者更明確地說,他厭惡著對男人有真切反應的自己。

  「……你知道這不是在調情吧?」

  無視於三宮內心不為人知的糾結,鶴山一開口就像是在挖苦人那樣,沒有任何顧慮。

  「為什麼我非得被說得一副很想跟你調情的樣子呢!?鶴山君。」三宮很乾脆地把用在自己身上的厭惡,毫不吝嗇地分出部分給對方。

  「不想嗎?」

  「你這個人啊……」

  ……果然還是有的吧,那種,俗稱長得一表人才,內容卻非常遺憾的物種。

  「你二年級,我已經四年級了,雖然我一點也不在乎稱謂,但因為我討厭你這種刻意無視自身欲望的假道學分子,所以,命令你要叫我學長。」

  「啥?為什麼知道我是二年級……」三宮瞪大眼。

  「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嗎?對校風還不熟悉的一年級小鬼,才不會因為隔壁顯然是高年級生製造的發臭垃圾,特意跑過來說教。不直接對管理員投訴的原因,則是覺得第一天搬來就對鄰居嫌東嫌西,感覺很小家子氣,會自己跑過來,也多少藉著『這種小事我可以自己處理』,來彰顯沒屁用的獨立感。」鶴山說完,逐漸鬆開雙手的加壓,最後掀開已經被血液浸潤大半的衛生紙,傷口的血已經止了。

  他拿起藥膏擠了很多在上面,最後用紗布用力捆緊,算是包紮完畢。

  「……謝謝。」三宮低聲道。

  「喔。」鶴山扯動唇,看起來卻不像友善的笑容,反倒像猛獸露出獠牙。

  「但是,垃圾還是要好好拿出去丟!這可不是只有學長一個人的事,臭氣都飄到隔壁來了,還有蒼蠅!陽臺不是放垃圾的地方。」三宮並沒有因為接受了好意就放棄立場,立刻重新告誡起來。

  「啊、啊、真是囉唆!垃圾、垃圾的,這麼喜歡倒垃圾的話,自己拿去倒不就好了。」鶴山露出明顯不愉快的神情。

  「你是小孩子嗎?那是放在你陽臺的垃圾,也就是說是你製造的垃圾,為什麼隔壁鄰居製造的垃圾,變成我要拿去倒啊?」面對這樣荒謬的辯駁,三宮真有一拳往那張俊臉揍下去的衝動。

  「因為是你想要倒垃圾,而不是我想倒垃圾,這種事情由想去做的人做合情合理。」鶴山搬出了相當有邏輯感的說詞。

  「什……」

  「五感裡面除了痛覺不會因為時間長久被減輕,反而會在記憶中加倍放大之外,其他感覺都會在接受固定刺激後麻痺,逐漸習慣。」

  「你的意思是叫我對隔壁鄰居陽臺傳來的臭味習慣嗎?」

  「醫生除了專業知識之外,也要訓練處變不驚的能力。」

  「與其編造這麼多歪理出來,還不如立刻去把陽臺的垃圾清理乾淨!」

  「……像你這樣死纏爛打的厚臉皮真是第一次遇見啊,給你滿福軒的抹茶布丁,快去把陽臺的垃圾清掉。」

  鶴山說著,無視三宮目瞪口呆的表情,逕自起身走到幾乎被書堆掩埋的小冰箱前,從裡面拿出綠色包裝的布丁朝對方扔了過去。

  「好痛!」伸出慣用手接,卻因為布丁碰撞到傷口吃痛。

  「毫無學習能力也該有個限度。」鶴山搖頭嘆息。

  拿起看起來很好吃的布丁瞄了眼,注意到包裝上押的日期,「這保存期限早就過一個禮拜了!」三宮立刻抗議。而且這種拜託人做事的方式也太沒有誠意!

  「放心吧,真空包裝實際上的保存期限比你想得要久多了,不如說有些廠商是為了促進賣量才故意把保存日期押得那麼短,而使用這招得到巨大利益,食品商還遠不如藥商,保存方式良好的疫苗最長放上二十年都不會有問題,至於某些類型鋁箔包藥丸,放在冷藏庫的話幾乎可以永久保存。」

  「這是布丁。」三宮壓著額。

  「是滿福軒的布丁,根據甜食界的米其林《金蘋果指南》,去年日本受賞『一蘋果』的店家共有七間,其中之一就是滿福軒。順帶一提,一個布丁要六百五十塊這樣平易近人的價錢。」

  三宮嚥下唾液。

  「……那、那我就不客氣……不對!差點就被你糊弄過去!那個垃……」

  突然,領口被扯住,男人的唇就這樣突如其然、毫無前兆地吻了過來。活生生、赤裸裸,並非可悲的性幻想,卻也沒有體會到現實的悅樂,三宮只覺得像被徹底侮辱般,無論如何都要保有只有自身才知道意義的矜持,奮力地揮出手。

  ──啪!

  「好痛!」

  血跡滲透紗布。疼到連淚花都在眼角閃爍,三宮慘叫。

  總是學不會教訓。

  他就是這種人沒錯。

  「你真是頑強啊。」

  鶴山這回露出了佩服的表情,臉上立刻浮現明顯紅印,卻彷彿完全不在意般地,終於,他正視了三宮,第一次,用不恍惚的神情,正視了對方。

  「並不是堅強,而是頑強,頑固的頑,知道嗎?耍你這種人意外地有意思,只要做出偏離常軌的事情,就能輕易激怒你……」

  三宮的手重新舉起來,掌心的紅跡逐漸擴大,雙眼冰冷地瞪著眼前明明做了壞事,卻大言不慚的男人。

  「我去整理垃圾。」鶴山把視線從三宮的掌心上移開,這次,異常簡短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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